作者/ 鄭容和

(資料圖)

運營/ 小餅干

懸疑劇似乎進入了疲倦期。

高開亂走的《他是誰》、重生活輕探案的《塵封十三載》、文藝掛慢悠悠讓人生氣的《平原上的摩西》……

在迷霧劇場第一季的高光之下，無論制作、演員陣容，還是整體供給量，國產懸疑劇的配置在近兩年肉眼可見地升了級。

但即便在這樣的基礎之上，2021年之后的后來者們，非但沒能乘勢而上，反而一部比一部更加不吸引人。今年也一樣，沒有驚喜全是套路，總給人一種看也行，不看也不可惜的乏力感。

千篇一律的懸疑劇

——“連張譯都不想關注了，他愛演啥演啥”

——“因為看了他是誰，現在再追都得小心翼翼”。

《他是誰》豆瓣評分從8.1降到了6，爛尾到觀眾都有了ptsd，在《塵封十三載》的安利帖的評論區，直呼被《他是誰》傷到了。

再聯想到不久前的《回響》，馮小剛導演，宋佳、王陽、包貝爾、董潔、張國立、徐帆、張嘉益、黃軒、管虎等一眾熟臉演員出演。

制作與陣容都不是過去蹭題材尺度的懸疑類型劇了，但還是不好看，問題到底出在哪里？

一方面，為了蹭熱度趕風口，這兩年懸疑劇出得越來越快，這也意味著留給劇本的時間并不會太充裕。最終的結果就是內容的高度同質化——整體氛圍、故事套路、敘事方式，甚至就連剪輯的手法都十分的類似。

去年三部懸疑劇，《雙探》《誰是兇手》《八角亭迷霧》，到今年目前的《回來的女兒》《回響》《狂飆》《他是誰》以及正在熱播的《塵封十三載》。除了主打掃黑的《狂飆》與硬漢推理風的《雙探》之外，走的基本都是新案串舊案的敘事結構。

案中案的模式，是懸疑犯罪片當中最常見的敘事結構，結構本身是吸引人的。如《塵封十三載》里，由一樁橫跨13年的懸案串聯起1997年和2010年兩條故事線，這樣時間線并行的表現手法，天然就能為故事帶來更多的懸念與看點。

時間的跨度也能為人物帶來更多的成長弧光。以昨日劇情中下線的刀哥為例，十三年，曾經叱咤風云的商界大佬淪為了為了護住2000塊死在混混刀下的郭勝利。主角有了成長線的同時，配角的故事也能鋪陳得更加豐滿。

然而，再有看點的敘事結構，在大量重復之后，也會審美疲勞。

——開篇大尺度犯罪現場做前情交代，主人公出場，他往往背著舊案的沉重枷鎖，設定大概是為了舊案死了同僚、死了師傅、死了愛人等，串起新案，帶出人物，開始破案。

這個套路幾乎走遍這幾年的懸疑劇。加上審查，大部分宣傳主打的“大尺度”，其實也就預告片里那些吸睛片段。

另一方面，劇方在懸疑+上花樣百出，過于看重+的部分。

這件事還是得從迷霧劇場說起，帶著迷霧劇場起飛的兩部紫金陳作品——《沉默的真相》以及《隱秘的角落》，除了敘事、配樂、人物設定，關于社會議題的發散和映射也是助力它們被熱議被討論的關鍵。

于是，后來者們爭相效仿。懸疑+女性、懸疑+家庭、懸疑各種亂+。

比如典型代表《八角亭迷霧》，既想制造懸念，又想影射社會現實。過度追求反轉，重點不明確帶來的觀感就是自說自話和故弄玄虛，也就是只有氛圍，沒有故事。

《回來的女兒》也一樣，在懸疑的氛圍里，投射社會議題，前5集鋪陳了大量的信息吊足觀眾胃口。后半部分卻急轉直下，bug無數也不填，觀眾吐槽，還得被教育“懸疑又不止刑偵”。

之后上線的《回響》，主打懸疑+女性的題材，在擰巴的人設和雷聲大雨點下的劇情線里，硬是搞成了家庭倫理片

另一種情況還有群像與破案細節的失衡。

同樣以正在熱播的《塵封十三載》為例，目前大部分好評都集中在陳建斌的表演以及人物塑造的細節上，而槽點主要是在與案件偵破過程。

既想要《重案六組》《警察榮譽》的群像，又無法在懸疑犯罪本身的情節上撐起案件，于是就變成了總有一頭缺失的“食之無味棄之可惜”。

這樣的情況下，倒是想念起《法醫秦明》式的舊案做主線首尾呼應中間鋪排單元案件，只談案子不談“+”的簡單模式了。

平臺爭奪的懸疑廠牌，三年進展如何？

從2021年至今，過去三年，無論產量、IP儲備還是制作質量，各家平臺在懸疑領域的發力始終不斷。尤其是打出了迷霧劇場廠牌的愛奇藝和一部《白夜追兇》掀起懸疑熱潮的優酷，兩家在懸疑領域的競爭，可謂是針尖對麥芒。同時，騰訊視頻與芒果tv也在低調布局。

迷霧劇場今年已經走入了第三季，主打依然是12集精品短劇，最多不超過16集。盡管這個廠牌的高光依然停留在《沉默的真相》和《隱秘的角落》，整體劇集品質起伏不定，一度導致觀眾對迷霧劇場的選劇標準產生疑問與好奇。

例如走文藝路線的《平原上的摩西》，市場顯然并不買賬。

但也得承認，迷霧劇場在懸疑劇的探索與創新上值得肯定。同時，不論質量如何，靠著穩定產出的數量，迷霧劇場的招牌和市場認知逐步建立起來了。

根據藝恩數據，2023年Q1共上線6部懸疑劇，較去年同期減少一部，其中愛奇藝迷霧劇場，占2部，分別是《平原上的摩西》與《回響》，加上去年年底的《回來的女兒》合計3部作品在播。

從待播的儲備來看，愛奇藝也是目前懸疑劇儲備之最，根據不完全統計，加上已經上線的《塵封十三載》愛奇藝2023年待播懸疑劇達到12部。

包含與公安部金盾影視文化合作，于和偉主演的《我是刑警》、白敬亭搭檔金晨的《南來北往》、潘粵明主演的《消失的十一層》等等作品，類型包含古裝懸疑、科幻懸疑、民國懸疑等等。

優酷這邊，并沒有與迷霧劇場一樣以廠牌的形式來鋪設其懸疑劇場，側重于平臺對垂類內容的布局。簡單來說，懸疑劇場化只是優酷對內容運營的一種分類，整體觀感上，就是把平臺擁有的與懸疑相關的內容都堆放在一起。

2023年的待播來看數量要明顯少于愛奇藝。但在過去的2022年優酷也產出了如《膽小鬼》《重生》系列口碑熱度皆不錯的作品。同時，手里還握有紫金陳的其他IP，總體來看，未來優酷在懸疑劇上的持續布局還是有底氣的。

此外，除了大家都難以持續產出佳作的難題之外，觀眾對于優酷運營側關于排播的爭議，平臺應該要重視起來了。

平臺需要排播節奏的拉長以保證用戶活躍度與黏性，達到付費的目的，不難理解。但對于懸疑劇而言，排播節奏的拉長，導致內容連貫性受到影響，導致觀眾看下集忘了上集，自然也就難連續追更。

兩家方法不同，但很明顯都走在口碑突圍的道路上。這一點也可以反饋出市場對于懸疑類型劇的期待變化——觀眾并不是對懸疑劇不感興趣了，而是對懸疑劇有了更高的要求。

騰訊視頻這邊，并沒有對懸疑類型劇做劇場化的劃分，但其IP儲備量不容忽視。

從打法上來說，騰訊視頻對于演員陣容的投入更加大手筆，包含最高人民檢察院出品的《公訴精英》由迪麗熱巴主演、《利劍玫瑰》迪麗熱巴搭檔金世佳、《西出玉門》由倪妮搭配白宇，以及制作班底上的“挖人”——由《隱秘的角落》原班人馬打造秦昊、劉琳主演的《漫長的季節》。

不從內容劃分劇場的優勢，題材維度包容性更廣，主打泛懸疑。芒果tv數量雖不多，但號稱原班人馬的《大宋少年志2》期待值拉滿。

2023年Q1已經收官，懸疑劇有成有敗，但各家依然在持續探索。

一方面，2021的巔峰論證了懸疑劇的市場潛在活力；另一方面，在降本增效的大背景之下，把類型劇作為內容為中心突圍的一大方向是大勢所趨。只不過，是急著扎堆套路產出，還是磨出點真創新，各家在懸疑劇上的守候，還有一段路要走。

圖源：微博、豆瓣，侵刪。